*病娇向,非主角死亡有,慎入
*公投第一的双孤儿背景
*请勿上升,谢谢
——“She said that she would dance with me if I brought her red roses.”cried the young student.
黄明昊再次见到朱正廷是在他养父的葬礼上。
朱正廷一身肃穆的黑衣,垂着头缄默地立在那块铺满白花的石碑前。
比起周围那些与逝者有着真正血缘的,正虚情假意地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的亲属们,他的悲伤明显要真实得多。
但他还是这么美。
黄明昊忍不住想。
他的眼圈因为疲劳和痛苦的折磨而泛红,发丝被空气中的水汽浸染,略显凌乱地散在额前,苍白而细腻的皮肤沿着优美的颈线隐入衬衫领口,轻轻蹙起的眉心宛若他胸口别着的那朵白玫瑰,娇柔地打着旋,令人不忍垂怜。
或许稍显狼狈,但却依旧动人。
乌云沉甸甸地堆积在上空,黄明昊撑着一把墨色的长柄伞,远远地看到那些已经不耐烦于演戏的亲属们开始朝朱正廷聚集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犹豫了。
毕竟对于久别的人来说,这着实不是一个重逢的好时机。
但看到朱正廷受难,他的身体还是先于理智引导自己迈开了步子。
款步而来的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每一位想要从躺在棺材里的人那里分一杯羹的人都在好奇而贪婪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并随着他前行的方向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于是黄明昊得以顺利地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微笑着停在面露惊讶的朱正廷面前。
“正廷哥,好久不见。”
“明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黄明昊的车拐进巷口的时候,朱正廷的嘴角终于含了一点笑意。
很明显地,比起谈论现在,追忆过去似乎更能给他带来快乐。
他转头望向正专心停车的黄明昊,眼角因为惊喜和激动沾染了一丝湿润:“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九年?十年?”
黄明昊利落地将车停好熄火,撑着方向盘微笑着看他:“准确地说,是十一年。”
窗外的雨势渐大,天色阴沉,遍布违规建筑的巷子里更是暗无天日。
考虑到虽然朱正廷以要处理亡父后事为由拒绝了一起吃饭,但却默许了自己送他回家,黄明昊想要赌一把。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问:“不请我上去坐坐么?”
朱正廷的面上却浮现出一丝局促,他犹犹豫豫地开口:“这…”
——他还是没变。
黄明昊突然有些得意起来,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最明白朱正廷的软肋在哪儿了。
于是他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睛,指着窗外说:“外面雨下得好大哦。”
朱正廷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窗外是一片茫茫的雨雾。城市,街景,行人,全都被笼罩在这层灰蒙蒙的水汽中,看不分明。
他的心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好吧…但是,”他长叹了一口气,“我可能得先跟你说一声招待不周了”
等真正进了家门,黄明昊才明白这“招待不周”是指什么。
本就不宽敞的房子里几乎空无一物,勉强剩下一张沙发和茶几还能歇脚。
朱正廷打开壁橱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茶叶,只好倒了两杯开水出来。
潮湿的水汽透过纱窗飘进来,一只流浪的黑猫踮着脚尖从狭窄的窗台前跃过。
黄明昊一言不发地端起一次性纸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朱正廷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解释。
于是他只能在沙发上坐下,苦笑着开口:“他生前赌博,嗑药,酗酒,什么恶习都沾。养母病逝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 街坊邻里都对他避而远之。再后来他欠下一屁股的债,嗑药把自己磕死了。”
朱正廷长吐出一口气,像是不愿意回忆似的把脸埋进双手里:“他一死,追债的人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家里所有能卖的我都卖了,房子也早就抵押了出去,不然连给他办丧事的钱都凑不齐。”
淅淅索索的雨声敲得人心里发慌,朱正廷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脸来:“明昊,你走吧,从十一年前我们就再无瓜葛了,你是好人家的孩子,别再和我扯上关系。”
黄明昊却轻声笑了。
他从沙发里站起来,没有正面回应朱正廷,反而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墓园么?”
朱正廷先前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此时此刻才注意到这个不合常理的问题,他皱起眉头猜测:“是家里…有什么人去世了么?”
“bingo!哥哥真聪明。”
黄明昊语调轻快地绕过茶几,一步步走到朱正廷面前,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他的眼睛:“是我养父,他去年过世了。”
“你觉得你的养父恶习沾身,死的不光彩,但你知道我养父是怎么死的么?”
他露出一个轻飘飘的、怪异的、轻蔑的笑容。
“他放浪成性为老不尊,最后马上风死在了他的情妇身上。”
朱正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明昊…”
窗外无声地闪过一道闪电。
黄明昊俯身抚上他的脸颊,眼含怜惜地说:“所以哥哥你看,我又比你好到哪儿去呢?”
“哥哥跟我走吧。”
他用了肯定句。
他的指尖轻柔又缓慢地划过朱正廷的侧脸,饱含痴迷的眼神几近虔诚:“如果十一年前不是哥哥牺牲自己帮了我,如今继承这笔天文数字的遗产的人,根本不会是我。”
他看着这双盛载着和自己相同的思念的眸子,比映满了星光的瓦尔登湖还要美。
于是他忍不住低头缠绵而缱绻地亲吻上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我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他将自己的额头抵上朱正廷的:“所以哥哥,你别拒绝我,也想别离开我。这是我们的宿命。”
你大概不知道,从十一年前起,我就甘愿成为献祭自己的夜莺,让你尖利的芒刺划开我的皮肉,滚烫的血落在心上,只为开出红艳而绮丽的花朵。
迟来的雷声终于轰地在窗外炸开。
黄明昊感受到有温热的泪水落在他的掌心。
然后他听见朱正廷颤抖着说:“好。”
搬进黄宅的那一天,朱正廷到底还是吃了一惊。
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它是庄园。
洋楼,庭院,长桌,吊灯,数不清的房间和望不到尽头的长廊。
仿佛是在油画和小说中才会存在的场景。
而比起重逢那天的西装革履,黄明昊大多数时间都是套着卫衣T恤在家打游戏,完全就是当代大学生的样子了。
不过他好像是不太喜欢社交,除了上课就是和朱正廷腻在一起。
朱正廷原本倒还有一份正经文员的工作,但也拗不过黄明昊,被他磨着辞掉了。
如今他成了享清福的大闲人,平常也就是看看书打理打理花草。
所以绝大多数时间,他们两人都会待在这间安静的宅子里,只有偶尔会见到负责洗煮的女仆。
没有意外的,两人的感情在宛若慢炖的长久独处中急速升温,就仿佛是要一口气补回那缺失的十一年一样。
但是这却让新来的小女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她无意窥探主家的隐私,大多数她眼见的场景都是因为两人的毫不遮掩。
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红着脸想,两位主人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朱正廷来了之后,黄明昊天天跟他呆在一起,有时候聊天或是打游戏累了就直接在他房间睡下了。
一来二去两人总挤在一起,黄明昊也觉得麻烦。
于是他干脆把宅子里最大的主人房重新装饰了一翻,配上一张King size的双人床,和朱正廷一起搬了进去。
而新来的小女仆是初次负责叫早,并没有预料到她即将看见的场景。
她敲门进入的时候房间里还很昏暗,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垂坠在窗前,能看见被层层叠叠的帷幔包裹的大床上躺着两个人。
她依照规矩低着头从床前走过,可帷幔里时不时传来的低声交谈和若有若无的轻笑声,却像把小刷子一样不断挠得她心底痒痒。
实在按捺不住的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两双纤长白皙的腿交叠着搭在被面上,自家少爷的手正搭在新客人的腰间,正有意无意地抚摸着那块从睡衣下摆露出的白皙柔软的皮肤。
而说到尽兴处的时候自家少爷还会前倾身子,附在新客人耳边耳语——
新客人会因为难忍的笑意轻颤肩膀,而少爷的嘴唇几乎就是紧贴在客人泛红的耳尖上。
她一瞬间就面红耳赤。
分明只是正常的生活场景,怎么会意外地隐隐透露出一丝情/色的意味。
于是她只能强作镇定地拉开窗帘,低头掩饰自己的脸红:“少爷,早餐已经备好了。”
而就餐时间通常也很令她头痛。
自家少爷嗜甜,所以正餐后一般都会配一道甜点。
而今天的奶油舒芙蕾似乎是很合客人的口味,他称赞了好几回。
但舒芙蕾松软滑腻,一个手滑的功夫,客人的餐刀已经斜斜地切了出去,他的右手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奶油之中。
“哎呀,”是少爷的声音,他歪着头轻笑出声,“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客人看了看指尖粘腻的奶油,皱着眉头拿起了餐巾:“没事,我擦擦就好了。”
但他握着餐巾的手却被少爷轻飘飘地一把握住了。
少爷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我来吧。”
站在桌旁侍候的小女仆看着自家少爷刷地推开椅子起身,木制品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只见少爷绕过红木长桌,停在客人面前,捉住客人纤细而白皙的手腕,俯身把那两根沾了奶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暧昧而湿黏的舔舐瞬间充斥了餐厅。
小女仆的脸又一下子变得通红。
在她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她已经红着脸鞠了一躬退了出去,还顺便帮两人把餐厅的大门给带上了。
她的预料是没有错的。
此时黄明昊温热的舌尖轻巧地缠绕上朱正廷白皙的指尖,正不断极具暗示地吞吐着。
很快朱正廷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面上泛起一层薄粉色,眼睛中不自觉地浮出一层水汽。
他开口喊黄明昊的名字,语调既绵软又颤抖:“明昊…”
“嗯?”黄明昊的犬齿不轻不重地在他指尖咬了一口,“哥哥想要什么?”
朱正廷快要被欺负地哭出来,声音颤得像要洒出一汪春水:“我…”
语句未及出口唇便被堵住,餐盘刀叉全被一把拂开,他整个人被压在桌面上承受着黄明昊狂风暴雨的亲吻。
嫣红的唇瓣被来回舔弄,灵巧的舌尖不断在他的柔软的口腔里作乱。
他的意识因为缺氧而变得模糊,但内心却升起一阵奇异的满足感。
他下意识地环住黄明昊的脖颈,身体却在黄明昊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探去的时候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饶是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黄明昊还是没有忽略哥哥的异常。
他睁开被情/欲熏红的眼睛,分开纠缠的双唇,声音低哑地问:“怎么了?”
朱正廷却只是脸色发白的摇摇头。
黄明昊愣了几秒,很快地意会到了什么。
他握紧拳头起身,面色阴沉得吓人:“那个畜生…”
朱正廷却只是拉住他的衣角轻轻摇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养母还在,他也没有得逞,你…你不要生气。”
黄明昊紧皱着眉头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拿过朱正廷的手握在手心:“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你。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
朱正廷却倾身用唇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他面对着黄明昊坐到他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在他脸上啄着。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在找心理医生治疗了。”
细密的吻不断落下,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到嘴唇,恰如其分地制止了黄明昊陷入自责的回忆。
“医生说这种程度不算严重,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
他俯身凑近黄明昊的耳边,温热的吐息暧昧地打在他的耳畔:“只要再过一小会的时间,明昊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弄疼我了。”
朱正廷的话到底还是十分受用。
黄明昊没有再旧事重提,只是更积极地配合着医生的指导,希望尽快帮朱正廷摆脱PTSD。
朱正廷专心于治疗,平常闲来无事,意外地又在书房里翻到了一本《王尔德童话》。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窗外的树荫,斑驳地在书页上晃动着。
“why indeed?” whispered a daisy to hisneighbor, in a soft, low voice.
“He is weeping for a red rose,” said the nightingale.
读至此处朱正廷不免有些伤怀,想着索性闲着也是没事,便到了找黄明昊,提出想要去买些红玫瑰种在院子的空地里。
这两天天朗气清,很适合出行,黄明昊想了想就应允了。
算起来两人也是很久没一起出去逛街了,兴致颇高地在花鸟市场选完了玫瑰后,正商量着去哪里吃顿晚餐,却意外地碰见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正廷?”
身后传来的温润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真的是你么?”
朱正廷回过头,也是一脸的惊讶和欣喜:“天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表哥。”
说实在话,黄明昊对朱正廷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哥没有一点好感。
但是朱正廷却像丝毫没感觉到似的,不断跟黄明昊提起,当年养母还没去世时这位毫无血缘的表哥是怎么怎么照顾他帮助他,后来又是怎么样怎么样因缘巧合地去了国外,这会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他云云。
黄明昊心烦得紧,正想如何使个绊子阻止朱正廷三天两头出去跟那个表哥见面,母家那边却突然传消息来说家里出事了。
黄明昊的养父逝世之后,养母便直接搬出黄宅回娘家住了,念及从前年幼时养母曾对自己诸多照顾,也算是待自己不薄,黄明昊百般思虑后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只是如此一来他便要再次与朱正廷分离了。
这让埋藏在他内心的不安和烦躁愈加明显地跳动起来。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名叫杨林的朱正廷的表哥,一定会使他和朱正廷好不容易恢复如初的关系再次发生某些难以预料的变化。
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个夜晚,黄明昊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间外表光鲜内里却早已腐朽的孤儿院,回到了他被收养的那一天。
那时所有的小孩子都面带或麻木或虚伪的笑容努力打扮着自己,想在收养人来之前将自己装扮成最可爱乖巧的样子。
对所有孩子来说,这就是离开这个地狱的唯一方法了。
黄明昊也不例外。
可是当他推开寝室木门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像噩梦一般就此篆刻进他的脑海。
他准备好的新衣被划破剪碎,上面遍布喷射出的鲜红血液。
而他最亲爱的朋友——常常在夜晚停在他窗前的玫瑰丛里用甜美的歌声伴他入睡的小夜莺,此时正了无生气地躺在他的窗台上。
她死了。
红玫瑰带刺的茎条穿透了她的皮肉,死死地钉在了她的心脏上。
黄明昊终于彻底失控。
他大声尖叫,蜷缩成一团泪流满面。
闻讯迅速赶到的朱正廷看到那幅场景也有些慌神了。
但稍稍年长的他还是迅速做出了决断。
他捂住黄明昊的嘴将他拖到角落里,左手捏着他的肩膀,像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样:“明昊,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让那些行凶的人得逞。”
看着黄明昊含着泪水点点头,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的朱正廷笑着用力拥抱了他。
他温柔地抚摸着黄明昊因为恐惧和愤怒而紧绷的脊背,轻柔的声音一点点飘散在逐渐淡去的回忆里:“别害怕,我把我的新衣服给你穿,你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
所有场景至此戛然而止。
黄明昊在黑暗中睁大眼睛,额头上满是被噩梦纠缠的冷汗。
他慢慢地坐直身体,长久地凝视着面前的黑暗。
他的表情终于还是慢慢冷却下来。
一个也好两个也罢,拆散我和哥哥的人,就永远消失好了。
黄明昊回到家里的时候,朱正廷的表情很是吃惊。
“明昊,你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
紧接着他的表情又变得犹豫又复杂,他含混不清地说:“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于是各怀心思的两人便在厅房落座。
黄明昊这才注意到,上回两人挑选的红玫瑰已经被错落有致地栽在院内,如今势头开得正好,郁郁葱葱地团成一簇簇,红潋潋仿若美人的裙摆,美艳不可方物。
朱正廷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你走的这些日子,我跟杨林谈了很多。”
他紧皱着眉头,声音很轻:“杨林他…是个好人。他从前帮了很多,如今也是。”
“他说的有道理,我的病是心病,非药石可医,根本不能确认什么时候才能康复。你好不容易摆脱养父的桎梏,我不能再成为你后半生的拖累。”
“所以明昊,”他抬起好看的眼睛,有些痛苦地望向黄明昊:“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杨林和我说好了,他会带我去新西兰,我会在那里好好休养,你也要离开我好好重新生活。”
一时间厅房陷入无言的沉默。
黄明昊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玫瑰绮丽的红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在他的瞳孔里,他突然又想到了幼时朱正廷为他读过的那篇童话。
“give me a red rose, ” she cried, “and I will sing you my sweetest song.”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骤然打破了这片死寂。
黄明昊依旧一言不发,于是朱正廷只能扬声道:“进来吧。”
小女仆推开门的时候表情非常惊恐。
她不住地搓着衣摆,磕磕绊绊地抖了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音节:“刚才…电话说…杨先生…”
从进家门以来一句话也没说过黄明昊此时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线很温柔,很平缓,很冷静,像是潺潺的流水一般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别紧张,慢慢说,杨先生他怎么了?”
小女仆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刚才医院来电话说,杨先生,他死了。”
——But the tree shock its head:“my roses are WHITE.”
TBC
*太放飞自我了,感觉大家想要的病娇可能不是我写的这种...
*祝大家六一节快乐~